江上明月清風來

九月一日不一樣的生日感言   2008年9月1日星期一

今日早晨起牀時，老大牧群對我說：「老爸祝你生日快樂！」我猛然發現距離上一次的生日，倏忽已過一年了。真是日月如梭，光陰似箭，日子在不知不覺中消逝。想起去年的此刻與今年的此刻，無論在心境與遭遇，迥然有所不同。

今年的暑假，學校忙完「暑修」後，就企劃著裝璜中和舊家，讓兩個兒子有更大的空間可以居住。接著兩位老人家─「岳母」與「母親」都不約而同生病住院。我與妻忙上忙下，服侍著她們，日子過得既緊張又忙碌，連位於汐止瑞士山莊的別墅都無法前去保養照顧。看看山上的雜草叢生，滿地殘枝落葉，似乎象徵著自己此刻紊亂的心情。

先是岳母因在苗栗住家的菜圃中跌倒，老人家的脊椎斷裂，胸部的肋骨也斷掉了。緊急送往臺大醫院開刀，換了四個人工關節，打了十三根鋼釘，在醫生卓越的醫技下，暫時渡過危機。沒想到住院數天後正擬返家靜養，肚子又發生異常疼痛，再度送往臺大醫院急診處診治，醫生斷定是「手術後腸胃不通，小腸有壞死現象」，須再一次緊急開刀。老人家在兩次大手術後，體力耗盡，身體十分虛弱，原本就瘦弱的身軀，更為單薄。憔悴的面容，看在大家的眼裡，真是萬分的不捨。除急切的向上帝禱告外，妻也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，與兄弟姊妹們共同照顧病中虛弱的岳母。

此時母親突然身體不適，只見她不斷下痢頻尿，全身癱軟無力，冷汗直冒，連舉手抬足的力量都沒有。我量量她的體溫，接近四十度的高溫。只好緊急送往永和耕莘醫院急診處就醫。醫生初步診斷為急性腸胃炎及尿道炎，需住院觀察治療。老人家本來就行動不便，身掛點滴，每幾分鐘就要如廁，我們要攙扶著她上牀下牀，不時地還要更換尿布衣褥。幾天的折磨，我與妻已疲憊不堪。姊姊「麗華」也前來照料，她工作忙碌，只能在假日抽空換班，盡其孝心。

最令我感動的是妻為兩位老人家所付出的心力與體力，遠遠超出她所應做的。在她身上我彷彿看到天使的化身，對老人家的耐心與體貼，溫柔與細膩，這是她人格的特質，也是上帝給我的恩寵與幸運。老邁病痛是人生必然的過程，也是人生難以避免的宿命，但有乖巧孝順的兒女能環繞一旁，在父母需要照顧時能克盡子女的義務與責任，這是何等寬慰的事。而現代的社會大都是冷酷自私的，婆媳關係更是隔離生疏，身為媳婦能無怨無悔的付出心力照顧婆婆，更是人間不可多得。看到妻子如此耐心細膩地服事母親，總忍不住地對妻子說：「吾愛，謝謝妳，為母親所做的一切！」妻總是淡淡回答：「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，此乃小事一樁，何足掛齒？」

今晚暫時安頓完在病房治療中的母親後，我與妻趕往臺大醫院去探望岳母。等電梯時，我故意對妻子說：「今日只有兩個人對我說『生日快樂！』一是大兒子牧群；一是賣汽車的銷售員陳治華先生，他每年都會寫簡訊問候……」妻子驀然驚覺今日是我的生日，忙歉意地回答：「對不起，幾天的忙碌，忘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…。」我連忙回答：「其實九月份一直是我們的生日，我的生日是 九月一日 ，老大是九月二十二日 ，妳是九月二十九日 ，三人的生日一向都是一起慶祝的！」

想起去年生日妻子買給我的生日禮物─手錶、手機、數位照相機、手提電腦，讓我十分窩心。這一年來，四件禮物都成為「我的至愛」，朝夕陪伴著我，帶給我許多生活中的利便，也幫助我渡過許多繁忙緊湊的時光，更帶給我許多生活中的樂趣。我將它們緊緊地帶在身邊，彷彿將妻子對我的愛，牢牢地繫在身旁一樣。感謝上帝把可愛的妻子賜給我，這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禮物。人生是短促無常的，讓我能把握剩下的歲月中，能更加愛她、寵她、照顧她、呵護她，讓她成為最幸福、最美麗的女人，以報答她對我家人及我濃濃郁郁的愛心吧！這也是我今年生日發自肺腑的感言。